2011-11-08~2011-11-23

 

非常误读 —— 李秋实个展

文/ 谢素贞

识李秋实已久,是内敛且晚熟型的艺术家,具有纯熟的技巧及长久被市场忽略的沉静心态,无怪乎发展成目前的画作。第一次拜访他时,满室的作品,心态如中国纷扰的地气,找不着自己的思维。但是其中“绑着红领巾的小女孩躲在中国的假山石之后,偷窥着我”,画面弥漫不可言喻的忧郁之气的一张画作,吸引了我。我看到了李秋实的真情流露,只有真情可以撼动人心,而且持久。相谈之后,他朝着最自如自在的创作之路,匍匐缓行,一路有传承古风相随。

此次画展,准备了两年之久,因为画室环境的简陋历经酷暑的汗流浃背、寒冬的手指发麻、艺界的无人问津、财务的捉襟见肘都是艺术家在未成名时的考验;不单是境遇体能上的折磨,没有如此心境上的体验及寂寥,无法有如此沉静而又欲言又止的创作出现,光是模拟古画不足与当今社会对话,没有与环境对话的创作只是画匠,就没有当代艺术意欲展现的语境。其画作所呈现的这些转型譬喻、怪禽异兽、天马行空的突兀又和谐的画面中,却有着李秋实最“愤世嫉俗”的批评。 这些模拟与被转述的文本,意欲展现误读的可能性。 

 

仿真的必要性

让、鲍德里亚在《符号交换与死亡》代表的第二阶段,提出了“类像三序列”(The Three Orders of Simulacra)说。以后现代的立场运用符号学研究媒体和现实向结构的转化,放弃对现实真实的应用而转向超现实,即一个由媒体拟像构成的虚拟世界。

类像的三个序列与价值规律的突变相匹配,自文艺复兴时代以来依次递进为仿造(counterfeit)从文艺复兴到工业革命的“古典”时期的主导模式;生产(production)是工业时代的主导模式;仿真(simulation)是被代码所主宰的目前时代的主导模式。

这属于第三阶段的“类像”,主要用以描述当代社会出现的一种消费误导大众的“类象文化”,如处处可见的影视媒体对大众文化的环绕和包围就是如此。这种形象会首先基于“反映基本现实”,但进而衍伸“掩饰和歪曲基本现实”,进而又会“掩盖基本现实的缺场 ”,最后进行到“纯粹是自身的类像”领域,不再与任何真实发生关联。

所谓“类像”具有游移于本质的特色及形体表面的主观复制性。“类像”创造出的正是一种人工制造的现实,观者沉溺其中误读的不是现实本身,而只是脱离现实的“类像”世界。

现今生活的一切无一不充满了商业及消费情结,这种形象是被大规模生产出来的,是媒体虚拟出来的美好景象;是毫无现实感的形象泛滥。 在当代艺术的范畴,“类像”之举,多不胜数,若不创作视觉的虚拟,便无法进行观者的习惯思维及碰触观者的心灵想象。仿真类像所附带的断裂、局限、矛盾与不稳定性,小到对经典段落的模仿,大到对整体原作背景的旧貌还原与历史追溯,甚至是夸张地再现场景与话语环境,这一切都或多或少地引导我们对现实、历史以及自身认识层面的再生产的真实性抱着一种怀疑的心态。

这些并置、拼贴和挪用的策略所呈现现今文化的贫瘠枯竭,艺术的后现代表达倾向于戏谑嘲弄对原创性的存在,转而为模仿、拼贴创造机会以寻求原始文本的新意。导致艺术家使用丰厚的传统的中国元素语汇来发展,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如徐冰、蔡国强、黄永砯、陈箴等艺术家在全球当代艺术场域所获得的瞩目,采用的元素也成为争议的焦点。黄永砯在解释他的东方元素的时候提到:“是一种摆脱西方化影响的策略,同时也是一种更自然的获得来源“。 “相比较来说,我对中国的传统文化比较了解,那是更自然的来源”,而重点则“不在于为什么要用这些符号,而是应该看如何使用,怎么使用”。

在使用中国元素而采取西方形式的沟通语汇时,脱离不了以重新解构的手法。因为要求身份认同,他们以西方的语言对中国文化进行重新演绎和解构,创作出一批形式感十足的作品。这些作品无一例外显现出的,是鲜明的东方主义。

 

首先中国文化中对艺术解读的宽泛来自于自己的文化的母语体系。

以模仿为手段,是所有名家初始的学习手段。不同于亚里斯多德强调的再现,重在叙事的摹仿说,中国古典美学中模仿的美学意义强调表现,重在意境的抒发。当代艺术中模仿的人文关怀是传统美学意义的延伸。在美学实践上,体现出文化的质疑性、批判性和媚俗性还带着与当代社会同步的、同在的焦虑与亢奋。

后现代主义倾向于鼓励和启发观者在理解活动中产生新的、个性的、现实的审美认识,重视观众的参与性,强调他们的现实心态与作品的“视界融合”与互动,并力图打破封闭的叙事系统,为多元消解、拼贴、戏仿提供可行性,最终为观众创造更广泛的审美误读参与空间。

误读的美妙

当下我们就生活在各种各样的误读中

东方与西方,民主与集权,政治与大众,女性与传统,传统与现代,对立的二元论是简单的思维,多元化的全球化,主义化的泛概论,尤其是单凭视觉感官上的误读。视觉艺术的误读不同於一般的误读。一般性的误读为负面的,需要解释的,需要证明主客观的辩证,是严肃的理解。而视觉艺术的“误读”的解释是美妙的。因为误读而产生的种种解释,解放了既有的思维,解放了固化的想象力;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有诸多艺术专家学者的研究、推断、臆测、误读,因此有了讨论,有了所有不同的解释与想象。误读所带来的观者的想象力的解放是视觉艺术的美妙之处。误读也带来交流,指把文化看作文本,在阅读异文化时很难避免误解。人们总是按照自身的文化传统,思维方式和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去解读另一种方法。如必须”阅读”他种文化的符号系统、价值系统和思维系统则必须研读该民族理解其文化内部和文化内涵的依据。那么一民族文化被另一民族文化理解的过程,即是对该民族文化中的价值观念、风俗习惯、宗教信仰、行为方式、艺术内容、审美趣味等多方面的误读。所以文化误读是在交流过程中带来大量资讯与资料的交融与囤积。这是另一种美妙。

李秋实的画面中被红丝线捆绑的嘴巴的兽首鸟身,对应着其他怪兽狰狞怒吼的表情,恁自飞舞的红巾小猴,加盖着血迹斑斑的皇印,所有仿真的古代名画弥漫着宁静的血腥,兀自的、沉静的反应了当下文人对于环境无声的呐喊。他自身采用“误读”的视野来再现、颠覆古画的祥和、宁静、祈福;

相较其他著名艺术家使用东方元素来的轰轰烈烈,秋实是以静显动,一笔笔走进古中国,在意境中建构自己的类像王国,没有前卫,没有超越,没有落后,用东方说东方给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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